2011年11月8日 星期二

airport






我喜歡狹小的,壅擠的,摩肩擦踵的,笑語晏晏的房間,亮度不拘。
矛盾的是,同時也喜愛著偌大的,空無一人的,只有插上插座的機器與家電發出類似電波般微鳴的場域。
就像毀滅倒數二十八天,惡靈古堡,我是傳奇之類的電影開頭中的街景,只是沒有飛舞著過期的報紙,前門敞開的金龜車,便當也都還是溫熱的。

那裏是一個緊鄰都市的停機坪,但是作用不明。
飛機的引擎還是滾燙的,風扇兀自漸趨緩慢的轉動,機長的帽子被留在儀表板上。
用簽字筆寫的紙條毫無誠意的貼在服務台的窗口,毫無誠意的翹起下擺,毫無誠意要告訴我們任何資訊。
電風扇是開著的,會將它關上的人下午三點才會出現。
現在也不過一點半而已。
我就坐在空盪盪的候機室裡,一排五張橘色椅子連在一起,把飲料放在右邊第二張。
沒有任何人前來搭理我,那裏沒有任何人。
我獨自坐著,看著一片柏油與一架飛機。

我打算非常專注的想,你所有的過失,你對待我如何的惡劣。
可是在這個只有我的空間裡,只有我的空間裡,想到卻仍然是你美好的部分。
卻仍然想到你說過的使我感動的一句話,而且那句話絲毫不夾帶一點浪漫的成分。
那個當下,我並不知道我會記得這麼久。

即使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,而拼命能夠想起的盡是一些愉悅的事情,
或許我就不會如此害怕寂寞。
或者想起了卻還是更寂寞。
畢竟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,沒有你了。